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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天文社的朋友們:

接下天文社社長之後的五個月來,常有朋友問我:「你們天文社有多少人呢?」我總是說:「這很難講,我們的幹部人不多,但是有滿多人會來參加活動。」

遙想學期第一次社課,我在課前向大家分享人類登月的故事。那一切上路地有些匆匆,偉大的故事也缺少了組織匯整。我只看著歷史人物的恢弘氣魄,忖度他的一分拓荒精神。

我總把自己的任務當作一趟月球拓荒的旅程。頌揚阿姆斯壯以一腳步改變全人類時,我也要以最少的人力,完成最多人關心的事情。就算人力不多,我希望能以我們的形式辦出受人讚賞的小營隊;就算資源不多,我們與太空社合作,也辦出了高朋滿座的演講。

或許是史上第一遭,以天文社為主辦單位,辦出近兩百人參加的演講。當我在開場時說起天文社,當我們給觀眾一整晚科普的盛宴後,我才懂了。我懂了,當我們願意去想像,也能以微薄之力的動用龐大資源,成就廣及各年齡大眾的活動。我懂了,當我們願意去信仰,學術社團的意義終於超越它本身,讓科普與社會性的價值向外擴展。

一學期的經驗,使我猜想的目標與猶疑的理念終得確信。天文的本質果真不只是天文,而是有「天」又有「文」。我們不僅有天馬行空的宇宙漫談,也懷抱著文化與社會的使命。當我們在舞台劇的場外協助學長,帶領民眾以望遠鏡觀察金星時,他們看到金星的盈虧而訝異地詢問,我們的解釋讓他約略知曉地球的定位。當我們舉辦的演講時,有位老先生甚早到場又積極提問,演講的內容也向他傳達了社會實用的科學真相。他們縱然沒有繳社費,要說他們是「來天文社的人」仍不為過。

到底哪些人來天文社呢?我們向外的擴展或許已有不少收穫。但就在辦理公開活動時,我深怕遺忘了內部的凝聚。我也該提醒自己,我們的本質終究還是一個「社團」,不能為了任務而鬆散,不能只是一個辦活動的機構──或者機器。凡事遺漏本質,以此為基礎的建構勢必有些不穩健之處。我或許沒有讓社團的向心力足夠,因此對於許多行政事務,大家無法清楚掌握自己的工作。每次到了最後,我自己把眾多事情拿下來做,也就每每演變成時間很趕、常有紕漏的現象。因此,我們的財務及其他事務常有「意外」的疏漏,也不是沒有原因的。

當社團運作面臨疲敝,尋找力量的同時也是一種磨鍊。當組織無法完整建構的時候,總是一個人扛下太多事情。我常想,這些活動都是我自己說要辦的,難道不必承擔所有責任嗎?但又清楚,一個人終究負荷不了這麼多事情,這終究是一個社團,終究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傳承。

危機總是在我背後忽焉而現。迎新觀測遭逢颱風,天人交戰一晚才決定延期,又因此財務困難;期中觀測在高山上多人身體不適,又無法煮熟食物,或許是長久來最失敗的觀測;演講場地意外地無法借到;寒假營隊籌辦前與學校因為行政事務而釀成鬧劇。只能把無法負荷的凌亂轉向下一次進步,這樣想著:沒有申請到服務學習課也好,如此我們反而有更多自由發揮的空間。

又在每次危機四伏的時候,只感謝有人默默在背後幫助我,學長姐也好、其他朋友也好。當我為了一事而擱置另一事時,感謝每次有人提醒我。我又思索著,身為社長,不是應該作為最上游的統整,掌握所有事務嗎?社團現今的狀況,要如何能夠有效整合所及的資源呢?

但願這是一個過渡時期的艱辛,一段將湍水運往廣闊河口的擦撞旅程。

無數次與石礫撞擊,給我諸多體悟,不再只抱著半年前那樣抽象的理想了。好比以社長身分兼任教學的過程中,讓我在社課中對社團凝聚有更多新的想法。前半學期的社課,大多都是單向的知識傳達,少有社員間的互動。甚至在我帶大家實作日晷時,也是安安靜靜的。直到迎新觀測時,我們在小學教室裡玩了一個「天文知識搶答」的活動,發覺效果甚為不錯。當主持人的我突然講得很熱情,臺下的社員也有很多互動,大家也開始討論題目延伸的問題。另有一次觀摩友社社課,發覺期間的氣氛是比較有互動的,充滿提問與討論,使我開始思考社課的運作方式。我先在中國古天文的課程中加入了搶答,希望帶動一點活潑的氣氛。

到了學期後段的某次社課,突然打破了先前社課的沉默,開始與講者間討論一些問題。我們請在場的人都坐到教室前幾排,而後發問、討論更為熱烈。大家應該也有目共睹,那次社課的氣氛很棒,一個有凝聚力的社團該是這樣的。那次讓我有些新的想法,下學期的社課應該有種創新的形式──想法雖然尚未明確,但知道至少是討論的、互動的學術活動。

此外,在開放社外人士參與許多活動的期間,更每每催促著自己回答這樣的問題:我們表現給外界看的天文社,是怎樣一個社團呢?我總希望利用最親近大眾的方式運作,例如認真經營臉書的粉絲專頁。又在外人報名演講等活動時,一方面感受到對我們的肯定,一方面立刻發覺自己的不足──例如一封信沒有說明清楚,立刻有人回信詢問詳細內容,此時始知本身的缺失。

一個學期以來,遺漏最多的是關於儀器的事。當初參選社長的政見寫道,要兼顧各種目標的社員。但我卻因為自己對儀器瞭解不深,一直沒有關心這些。我計畫利用寒假附近的時間充實自己,才能在下學期作出轉變。

這的確是一個充滿嘗試與創新的學期,卻也是一個匆匆趕路的學期。到了此刻,我已不能再說自己是「新任社長」了,沒有任何的藉口。我不能再猶豫不決、朝令夕改,我要拿出力量穩健社團的運作。我更要思考,剩下一半的任期中,要留下的到底是什麼?今年是創社二十五週年,是社史上的重大時刻,我們能否在社史上寫下什麼新的內容呢?今天,我至少有一個構想,預計在暑假舉辦一場盛大的社慶,同時出版一本社刊,也就是《今日科學》的復刊。

今後的天文社,將是怎麼樣的一個社團?下週我要研究一下社史,思索下一步的定位。

但在此之前,現在,先請各位一同完成寒假的營隊,大家加油!順頌

 

時祺

 

歐柏昇

2014112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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